第六章自由（1/ 2）

顾城夏日的阳光虽然不够强烈，却也因为空气中滚滚潮湿的热浪，给人一种闷闷的感觉，就像是整天泡在**间里一样。

父亲的谩骂和**的叹息声夹杂在风扇吹起的气流里顺着木梯爬上阁楼，漫入我的耳朵，我只好把头埋进枕头下面。

直到有一天中午，父亲回到家中，穿着整洁，笑容可掬。**又套上了那件好久不曾穿的漂亮衣裳画上精致的妆，拉着我的手说，城城，我们去吃大餐了。看着她的眼角因为微笑而挤出的皱纹，我仿佛又回到了他们曾经恩爱的时光，可是，我知道这仅仅是种错觉。整个吃饭的过程，我没有说一句话，因为父亲的皮包上不知是无意还是有心的放着一张纸，离婚协议书。而**也表现的异常平静，只是不停的给我夹菜不停的说，城城，多吃点，以后就吃不到这样好的菜了，她言语间的落寞让我的心突然疼了一下。

他终于还是可以离开了，带着他的心满意足，欣喜的逃离这个曾经的家。

晚饭过后，我坐在阁楼里看书，见**走上来坐在了我的床上，对于**的这一举动我很惊讶，毕竟因为我的冷漠她很少会坐到我的身边。

你终于和他离婚了？我的口气透露着冷漠和不屑。

恩，还是离婚了，尽管我不想。她的声音明显有一丝失望与无奈。

我说过，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守护一辈子，早离早好！

不，不是那样的，顾城，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恨你的父亲，但是他真的是个好人啊！**的声音突然间变得高亢起来。

看着她因为在乎而不甘示弱的表情，我无来由的生出几分愤怒，那他为什么会这么对你？为什么会那么对林瑾！

你说谁？**的表情变得疑惑。

我又提起了那个名字，那个不能对别人说起的名字，他......

见我迟迟没有说话，**接着说，当年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很穷，因为没有钱吃饭，我们饿了好几天，饿的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就见到你的父亲带回来了好多吃的，有馒头大饼还有红烧肉，我不顾一切的吃了起来，感觉一口气就把他们都吃光了，才发现你的父亲什么都没有吃，后来我知道，那是他卖血换来的钱，那是他的血汗钱啊！**因为激动而声音急促，良久，她才缓缓的说，你说，这样的人会是坏人么？

从来没有听到**说这么多的话，也从来没有看到**宣泄心里的感情，一时间，我呆住了。

所以，我是爱着他的，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不论是他带我们吃大餐的时候还是打我的时候，我一直以为他会回头的。那种感情，你懂么？

原来，**是一个为了爱如此痴狂的人。这些话在我心里的震撼程度不亚于苏陌对我说过的话，我开始明白为什么**甘愿在父亲的打骂中默不作声，开始明白她为什么会一直坚持了这么久。可是，你为什么还是和他离婚了呢？

**无奈的笑了笑，那或许也是因为爱吧，因为爱所以希望他自由。

因为爱，所以希望他自由。我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那么，林瑾是否也希望我自由呢？

那一夜，**在我的房间里对着我讲述着她的爱情，而我，一个自诩冷漠孤僻的人，在我以为再也不会为别人哭的时候，却因为感动和震撼默默的擦去眼角的泪水。

以后就只有我们娘俩相依为命了，但是你不要怪你的父亲，好么？在离开我的房间时，**满脸的期待。

恩，我冲着她点了点头，认真的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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