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陆离愿唯四哥,马首是瞻!(1/ 2)
“还有,赵公子说黑衣人有两个,却只指认陆景淮一个……”
“停一下!”
赵先霖忍无可忍。
他若是再不出言阻止,沈长风简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到底是混迹官场多年的人,他眼珠子一转,很快便有了主意。
他皮笑肉不笑道:
“不愧是白鹿洞书院最出类拔萃的学生,见解果然不同凡响。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在说我儿的话无法证明陆景淮是凶手吗?那你可有证据,证明陆景淮不是凶手?”
赵楚阳一听这话,觉得局势又掰回来了。
他叫嚣道:“我爹说的对,你有证据证明陆景淮不是凶手吗?你若证明不了,那么他就是凶手!”
这般霸道无理的话一出口,学子们不禁窃窃私语,目光中带着几丝鄙夷和嘲笑。
赵先霖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沈长风垂眸低笑,一字一句道:“不巧,我就是人证。昨夜我温书直至丑时四刻,我可以证明,陆景淮从未离开过房间。”
陆景淮鄙夷地看向沈长风。
这家伙,撒起谎来面不改色!
若不是他知道事情真相,他都差点要信了!
有了人证,赵楚阳的话显然已经站不住脚。
钱文慕一抚白须,“赵大人,您也听见了,覆卿可以证明陆景淮昨夜并未外出。抓捕陆景淮一事到此为止吧,还请您另寻凶手。”
赵楚阳急了,不依不饶道:“爹,凶手就是陆景淮!你不能放过他!沈长风算个什么东西?他的证词未必就是真的!说不定、说不定昨夜就是他和陆景淮一起去暗算的我!”
沈长风笑望他,温润桃花眼底流转过几丝寒芒,“赵公子慎言。”
立刻有学子不忿道:“覆卿性情温和,待人最是谦逊有礼,赵公子可莫要诬蔑人!”
“是啊是啊,我一直都把长风兄当做榜样,可容不得你泼他脏水!”
“知州的儿子就可以这般诋毁别人吗?说是以官欺民也不为过吧?”
……
沈长风一言,一呼百应!
赵先霖作为知州,最怕的就是不得民心。
这帮学生,连以官欺民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今日他若执意抓走陆景淮,恐怕此事一传十、十传百,会引起众怒。
他扯扯嘴角,挤出一抹生硬的笑容,“看来是本官弄错了,凶手不是陆景淮。今日带州兵冒昧前来,是本官唐突了,还望钱祭酒莫怪。”
赵楚阳眼睛一瞪,还想再说点什么,被赵先霖拽着胳膊离开。
断手之痛,本就难以忍受,又经这么一拉扯,他疼得直冒冷汗,嘴唇都白了。
“爹,痛!痛啊!别拉我,别……!”
到了外院,赵先霖才松手,瞧着自己的儿子,满脸心疼:“儿啊,你也看见了,那晋诚斋留不得,陆景淮也抓不得!”
赵楚阳目露凶狠,“都怪那该死的沈长风!”
赵先霖连忙去捂他的嘴,“我的儿啊,这还没出书院,这种话千万别再说了,当心犯了众怒!”
父子俩狼狈离开书院,直到坐上马车,才松开紧绷的心弦。
赵先霖恼道:“今日我算是丢足了面子!”
赵楚阳盯着自己缠满白布的右臂,目光透着几分思量。
“爹,或许陆景淮真的不是凶手……”
赵先霖正色,“你还与谁结过仇?”
“我一直在想办法吞并浔水帮,为赵家夺来整个江南最大的聚财盆。可惜那浔水帮的人不知好歹,处处与我作对,前些日子,我刚弄死他们的二当家……”
提到浔水帮,赵先霖流露出贪婪的神色。
他笑容阴恻:“浔水帮的吞并,非一日可成之事,我们要等一个合适的契机。楚阳,你的断手之仇,爹一定会替你报!”
……
赵知州带着州兵撤离,晋诚斋又恢复了往日的清静。
钱文慕负手立在讲台上,严肃道:“今日之事,关乎咱们书院学子的名声,切记不得外传!”
司徒源观望了会儿,拂了拂道袍宽大的衣袖,温和沉静地离开。
两位院首前脚刚走,沈长风的案几立刻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学子们你一言我一语,无一不是在夸赞他方才出面给陆景淮作证的气度与风姿。
钱佳人也凑了过来,抱着他的手臂不撒手,“覆卿,你刚才与赵知州对峙的样子可好看啦!简直要迷死人家啦!”
沈长风不动声色地抽出手,“过奖。我只是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同窗被诬蔑,实话实说罢了。”
陆景淮扒开人群,一脚踩在案几上,冷笑道:“沈长风,说真的,小爷我的脸皮已经够厚了,没想到你比我还不要脸!”
钱佳人捏着手帕去推陆景淮的腿,“陆二,你讲讲道理,刚才若不是覆卿替你作证,你早就被州兵抓去牢里了!”
陆景淮趁他不注意,一把抢走他的手帕,“是吗,他要是不替我作证,把牢底坐穿的人可就是他了!”
“陆二!人家不许你诬蔑覆卿!”
“你个娘娘腔!闭嘴!”
“嘤嘤嘤,你竟敢凶人家!”
“吵死了!”
“嘤嘤嘤,快把人家的手帕还给人家!”
“追上我再说!”
陆景淮挥舞着手帕跑了出去,钱佳人则拎着衣摆在后面追。
沈长风笑意温和地收拾好案几,起身道:“是时辰下学了,大家都散了吧。”
学子们陆续离去,偌大晋诚斋,只剩一道白衣身影坐得端正挺拔。
沈长风微笑,“五弟还不走吗?”
沈陆离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沈长风泰然自若,从容与他对视。
两道目光相触,仿若冰棱遇上利刃,寒意徒生。
沈长风勾着唇,凉凉道:“五弟有话不妨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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