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他,成长了!(1/ 2)
“不,不用!我自己可以去!”
谢锦词拒绝得十分果断,说完便跑出了蔷薇厅,生怕钱佳人会跟上来似的。
钱佳人忍俊不禁,却发现小书童走反了方向,连忙喊道:“词儿,你走错了!男厕溷在左边!”
(厕溷hùn:厕所。)
谢锦词无奈,只得硬着头皮换了个方向。
男厕溷外,她先是杵在门口不敢进去,探头探脑地向里张望了一番,发现里面都是单独的隔间,方便时并不会相互看到,这才鼓起勇气快速跑进去。
解决完人生大事,她静静听了会儿外面的声响,觉着厕溷里没有旁人了,才敢掀开厚重的帘幕,再迅速冲出来。
穿过纵横交错的回廊,她远远瞧见一道熟悉身影,正趴在蔷薇厅门口偷偷朝里看。
那人穿着一身还未换下的书生直裰,身形瘦高,正是江照昀!
谢锦词不知道他为何出现在这里,还这般鬼鬼祟祟,正犹豫着要不要叫他,江照昀回头对着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继续向里偷窥。
谢锦词讪讪走到他身后,细声道:“既然来了,江公子为何不进去?”
“嘘——”
江照昀举起食指覆在唇边,压低了声音:“佳人本来叫我陪他一块儿来,但我拒绝了。后来我转念一想,觉得他这副软绵绵的性子定然会被赵小姐欺负,所以特地过来看看。”
谢锦词哭笑不得,“赵小姐还没来呢,你这般光明正大地趴在门口,万一给赵小姐碰上可就不好了。”
“好像是诶……”
江照昀干笑两声,指了下隔壁的子兰厅,“这是我的包下的雅座,待会儿赵小姐若是为难佳人,你便过来叫我。
“你也知道,佳人性子柔弱,简直比女孩子还要娇。我与他从小一同长大,又当同窗又当爹妈,捧着怕碎,含着怕化,实在不知该如何护着他才好……”
谢锦词眨眨眼,在感叹他们二人深厚友谊的同时,又觉得这番话听起来怪怪的。
可究竟是哪里奇怪,她又说不上来。
在江照昀迫切的注视下,她乖巧地点点头,保证道:“江公子且放心,一旦有情况,我定第一时间来告诉你!”
赵瑾萱比约定的时间迟来了整整半个时辰。
她穿一身水蓝色曲裾,外披淡色雪氅,走路的姿势娉婷婉约,露出层层裙摆之下镶在鞋尖上的硕大东珠。
乍一看,犹似玉女下凡。
待走近时,谢锦词却看见她脸上敷着厚厚的妆粉,唇上也涂着色泽鲜亮的口脂。
浓妆艳抹遮盖了她原本的面貌,虽好看,却显得艳俗。
谢锦词早在她推门而进时便站了起来,朝她见礼。
赵瑾萱红唇轻勾,弧度讥讽,眸子里盛满倨傲。
她看也不曾看谢锦词一眼,微不可见地朝钱佳人略一颔首,泰然落座,“临时有事,故而耽搁了时辰,让钱公子久等了。”
她嗓音淡淡,不仅没有丝毫歉意,反而透着一股莫名的盛气。
钱佳人本打算草草吃个饭就离开,谁曾想,这赵家小姐不仅不遵守时间,还不尊重词儿,简直和赵楚阳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目中无人!鼻孔朝天!
他心里万分不待见,嗓音不觉尖细起来:
“我当赵小姐为何来得晚,原来是把家中的胭脂水粉全抹在了脸上呀!好端端的一张脸,硬是涂得人鬼难辨,这叫人家如何与你相看?”
赵瑾萱立刻变了脸色,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她之所以把脸弄成这副鬼样子,还不是因为不愿来相看?
若不是父亲逼迫,她怎会放下身段和一个临安城人尽皆知的娘娘腔相看?!
钱佳人毫不犹豫地瞪了回去,“赵小姐好歹出生官门,却是一点礼数也不知,我朋友与你打招呼,你恍若未闻,莫非是有耳疾不成?”
谢锦词一愣,扭头看向钱佳人。
性格柔软的少年,莹白如玉的脸颊涨得绯红,纤细手指因为生气而紧攥着一方手帕。
在她的印象里,钱佳人对每个人都和善有加,她从未见过他对谁出言刻薄。
可就是这样一个斯文少年,竟为她怼了赵小姐!
他说,她是朋友!
小姑娘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
“钱佳人!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如此与我说话?!”
赵瑾萱气得脸都扭曲了。
她一把推开雕花槅窗,冬夜寒风穿灌而入,冰凉刺骨。
她吹着风,定了定心神,突然冷笑,“真是可笑,我为何要与你一个不男不女的人计较这些?”
谢锦词一听这话,连钱佳人的脸色都顾不上看,细眉蹙起,脱口而出道:“还请赵小姐勿要出口伤人!”
“出口伤人?”
赵瑾萱极为不屑地哼了一声,“我说的字字属实,何来伤人之说?倒是你,一个身份低微的书童,竟也敢质疑我的话?你们钱家的规矩,就是如此吗?!”
“你……”
“词儿,不必与她多说。”
钱佳人朝谢锦词挥了挥手帕,“今晚相看,说白了就是吃顿饭,你跟着人家一块儿来,人家肯定不会饿着你。你去唤个伙计进来,咱们现在就点菜,早些吃完早些回去!”
赵瑾萱傲慢凌人的神色,谢锦词尽收眼底。
她很有些犹豫不决。
她怕自己一离开,赵瑾萱会说出更难听的话来。
忽然,脑中灵光一现。
她匆匆离开蔷薇厅,直往隔壁的子兰厅而去!
钱佳人受了欺负,找江照昀准没错!
推开子兰厅的槅扇,江照昀正倚坐在窗边吹风。
不等谢锦词开口,他一跃而下,心切道:“是不是佳人被欺负了?”
谢锦词先是点点头,见江照昀脸色一沉,挽起衣袖好似要去教训人一般,又立刻摇头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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