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三十四(1/ 2)
为了任务,她可以抛却一切,情感、性命、尊严,哪怕弯折了双膝,跪着也要爬过这个堪。
寻夏无归复仇已然不外重要了,活着取出芯片才是重中之重,而如今第一步便是从此处抽身,离开这座关押她多日的牢笼——懿城。
此时,那名去通报的伙计,入了茶室,还带着十来个大汉进来。来者不善。
那伙计挂着招牌笑容,上前道:“这位公子,我们家主人有请。”
说是请,这架势就像要打她一顿似的,十数个一米八几的大汉围着她,似乎只要她不同意,立即就拿出个麻袋将她套走了。
安潇湘只能点头,跟着伙计去了第三层。第三层并非雅间,倒像……男人的天堂,目光所及之处,尽是美貌女子,却不似一层的茶娘那般庸俗的胭脂俗粉,而是正正经经的大家闺秀风范,或妩媚妖娆亭亭玉立,或清纯可人,或英姿飒爽。
这些,不就是男人向往的吗?
那些女人见了她进来,倒也无动于衷地接着做自个的事,视若无睹。
那伙计将她搁在三层,就带着人走了,留下她与一群美貌姑娘。她往里瞅了瞅,发现还有里屋,挂着层层叠叠的珠帘,极具风韵。
她缓缓走近,听到一阵男声。那人声线慵懒,似一只慵懒至极的波斯猫,既优雅,又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我才这么几日没来,怎的天香园的姑娘全送来了盛华赌庄?竟连银两也亏空半数?”
那小厮耸拉着脸解释道:“主子,那天香园被明王炸了,这些姑娘无处可去才入了盛华赌庄,而且属下已知会过您,而且您已经快一年没来盛华赌庄了,而且……”
“无能,再诸多狡辩,依旧改变不了你无能的事实。”那人不慌不忙地打断小厮的话,语气依旧慵懒傲慢,似一潭平静的湖水,永远波澜不惊,又极尽惑人。
安潇湘觉着偷听不太好,默默掀开了珠帘,隔着纱缕帽直扫那主仆二人。
珠帘之中,又是一番天地。软榻之上,侧卧着红衣公子。便是隔着纱缕帽,那人的容颜也愣是让她为之惊叹,世上竟有如此…美貌风情的男人?
这大抵是她能找到最好的形容词,那男人的面貌,足以令珠帘外的所有女人,黯然失色。
他轻佻而深邃的黑眸,眉目间丝毫遮掩不得的高贵冷峻,桀骜不羁又风流慵懒的神情,就似一只惺忪优雅的猫儿。见她掀开了珠帘,从容淡定地勾起惑人唇畔,神情慵懒地抚了抚墨发,漫不经心地道:“这位姑娘,是想投入芷的怀抱吗?”
姑娘?这个人怎么知道,她是女的。
安潇湘自动无视了后面半段话,默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备。从头到脚都包裹地严严实实,连手都被素色广袖所遮掩,她自己照着镜子都不认识自己了,而这个人只一眼便认出她是女人。
而那小厮闻言,不明所以地挠挠头:“主子,便是这位哑了的…蒙面姑娘逢赌必胜,于懿城之中,已冠得赌王之称。方才下头有人瞧见了她,便带来给主子瞧瞧。”
赌王……安潇湘觉着这牛吹大了,日后芯片离身,她可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人家半个赌庄都被她赢走了,不找她麻烦才怪。
名为芷的男子,霍然笑了,如同盛开的罂粟花般,璀璨夺目。他轻抚艳红衣袖,如尊贵慵懒的波斯猫,缓缓起身,迈着猫一般的步子,朝她走来。
安潇湘微眯蓝眸,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有暗卫跟着她出来,她若开口说话了,必然大事不妙。所以,她只能接着装哑巴。
而,芷已迈着猫步,优雅而慵懒冷峻之间,竟夹杂着丝丝妩媚的气息,举手投足皆诱人作出犯罪之举。他缓缓挑起,她面纱之下的脸,隔着黑纱细细打量着她。
不能动,她要知道,此人有何目的。许是她赢走了钱财,来找她麻烦,但芷身上弥漫着高贵优雅的气息,以及方才他与小厮的谈话,都表明他对金钱的不屑一顾。这么点钱,应当只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他,究竟要做什么?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他忽然挑了挑唇,神情慵懒而傲慢,艳红的衣摆衬托他更为明艳。他轻轻将指腹,滑过她娇嫩白皙的面颊,擦过她的唇瓣,而后迅速收回了手。
竟作出如此轻佻无礼的举动,太放肆了!
安潇湘立即转身,二话不说直接就要走。此人看上去高贵优雅,美貌比女人还要妩媚几分,实则是个笑面虎,骨子里龌龊肮脏一肚子坏水!
“赌王,不如你我赌一把?”芷不急不缓的声,自身后传来。
安潇湘霍然顿住脚步,并未回首。
而身后,芷轻缓地笑了,慵懒神情不改,轻轻撩开了窗。靡靡之音如潺潺流水,难掩妖媚,“若芷输了,芷所有财宝都归你。若你输了,你归我,你可敢赌?”
眼前此人,所有的财宝……
稍微用脑子想想,都能知道此人富可敌国。
赌!输了之后一跑路,谁都找不着她。
于是安潇湘点头,毫不遮掩对金钱的渴求。
头顶传来“哐”的一声,似刻意一般,让安潇湘知道房顶上有人。
遭了,这家伙是故意的!
安潇湘蓝眸愠怒而视,直对芷依旧慵懒傲慢的黑眸。
还特意开窗说,让人听了个清楚,他想将夏无归引来吗?!
芷似看出了她的怒,魅惑而优雅地迈着猫步,坐回软榻之上。他的衣襟微偏,蓦然一挥艳红衣袖,衣袖翻飞之间,扬起一阵微风,将窗轻轻关上。
竟能轻易纵风,此人内力定然深不可测,而且他十有八九知道她是谁…先走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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