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2)
刘思一个人呆坐着黯然神伤,她感觉自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一样,一时竟不知何去何从。她静坐了好一会儿,一个高挑的漂亮女人独自伤心的静坐,引得健身房里一些精力旺盛的单身青年蠢蠢欲动地想上来搭讪。刘思旁边已经有一个自认长得不错的青年观察良久,徐徐靠了过来。
「一个人,眺望碧海和蓝天……」
一首《心墙》的彩玲,是刘思的手机响了起来。刘思回过神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竟然是丈夫方源打过来的。她心中一阵诧异,更是升起一股委屈,有心掐断电话却又师出无名,不想被方源质问。整理了一下情绪才接通电话道:「喂!」
身旁那个靠过来的青年见美女在打电话,又坐了下来重新等待时机。
「你在哪儿?」
电话里传来方源的声音,第一句话却是问她在哪儿。这像是查岗的问话让刘思心中一慌,以为自己在这儿被方源看到了。她虽然心有怨气,但却并没有现在就跟方源摊牌的准备。她抬起头来四处打量了一眼,却并没有看到方源的身影。语气中带着忐忑回道:「啊,我在家呢,怎么了?」
刘思很少说谎,语气中的慌乱显而易见。方源很明显听了出来,但他现在却没功夫问这些。
「在家就在家,吞吞吐吐的干嘛?妈刚才打电话过来说,甜甜发烧了,我现在正准备过去,接孩子去医院。你要是没什么事也赶紧过去吧,咱们到妈那儿汇合。」
方源的话说得很急促。刘思一听女儿病了,心里一紧,也没空想别的了,赶紧回道:「什么,甜甜病了?好,我马上过去。」
说着一扫阴郁的情绪,振奋精神就赶忙起身离去。一旁伺机而动的青年还没来得及搭讪,就看到自己盯了半晌的美女急匆匆而去,一时呆若木鸡。
刘思走到前面的健身区,没有看到方源的身影。再看瑜伽教室的方向,里面还在上课,猜想方源应该先走了。出了健身房,刘思想了一下向商场后门走去,尽量避开与方源撞见的可能。
出门天早已经黑了下来,刘思打车来到3km外的一个城中村。方源父母家是县城中少数还拥有土地的农户,拔地而起的自建房是发展的县城中特有的风景。刘思一进村就看到方源店里的车停在村口的路灯下,不知道他今天跟徐萍出来是开的这辆车,还是这会儿又刻意回店里开的。
刘思才进门,就看到婆婆心急火燎地在收拾东西,方源抱着孩子宽慰着,「没事儿,妈。小孩子生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你别着急上火的。」
「那不行,孩子的事儿再小也是大事儿,很多毛病都是拖出来的。叫你过来不是说风凉话的,医院必须去。你这当爹的不心疼,思思也会心疼的,到时候怪罪到我老太婆身上,我可吃罪不起。」
刚说完方妈看到刘思进来,赶忙打了声招呼道:「思思来啦,正好,孩子一直嚷着要妈妈呢。你给说叨说叨这混小子,孩子发烧了,他还说要训练孩子的免疫力,拖着不肯去医院,有这样带孩子的嘛。正好你来了,他不肯去,你把孩子抱上,咱们自己去。」
方源也看到进门的刘思,两人目光对视,竟都不自然地跳动了一下。方源是因为心虚,毕竟下午他刚对妻子撒了谎,而且是为了陪别的女人。被自己老妈这一说,他赶紧偏过头去,打了个掩护道:「妈。谁说我不肯带孩子上医院了,我这不是怕您关心则乱嘛,现在天都黑了医院也只有急诊,没有专门儿科咱们先观察观察,有问题我跟思思自然会带孩子上医院的,您老就别跟着着急了。」
「哦,敢情是你这当儿子的嫌这老太婆多管闲事了是吧,好啊,没想到我这当妈的最后会落得儿子的埋怨,行,你们的孩子你们自己管去,别指望我再帮你们带了。」
方源心思飘忽之下说话急了一些,没想到一出口反倒得罪了自己老妈,赶紧道歉道:「哎,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刘思见着方源,本来一瞬间带是有些憋不住的委屈。可方源怀中的孩子看到妈妈,眯着眼睛喃喃伸手向她道:「妈妈,妈妈……」
孩子面色发红,话中带着软糯的奶音,因为不舒服的关系,声音有些沙哑。心疼得刘思完全想不了别的了,赶忙凑了上来,用手试了试孩子额头的温度,的确有些发烫。
「烧了多久了?」
刘思从方源怀中接过孩子,心疼地安抚起了孩子。
「中午吃过饭以后就说不舒服,午睡以后起来就发现发烧了,大概是在下午两点。给孩子喝了退烧药压了下去,这晚上又烧了起来才给你们打的电话。」
见刘思问起,方妈也顾不上跟儿子置气了,如实把情况说了一下。
刘思一皱眉道:「那也有好几个小时了,去医院吧。」
刘思当即就做了决定,方源一愣,「啊?」
「最近流感高发,如果是病毒感冒,发烧就是病毒感染到一定程度的信号了。孩子太小,免疫力还没成型,借助药物也很难自愈,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
刘思从店里淡出以后,在孩子身上做过不少功课,分析起来条理清晰,方源很快信服。心里却也跟着升起一抹讶异。
两人结婚以来,家里一直是以方源的意见为主导,刘思更多的时候是顺从与支持。方源也习惯了妻子的依赖,凡事都是自己拿主意。现在陡然被妻子的意见主导,反倒有点不适应。这种不适应倒不是因为自己的家庭地位被撼动,相反,妻子能在这些问题上自主,甚至说服自己做出决定,方源轻松了几分的同时,对妻子也多了几分依赖。
「……,行,去医院。」
方源看了刘思一眼,顺从了她的判断。眼前的娇妻不仅比以前更漂亮了,此刻更多了几分吸引他的魅力。
「妈,我跟思思带孩子去医院,您在家休息吧,有什么事儿我给你打电话。」
方源转身从母亲手上接过整理好的东西。方妈气骂了一句,「臭小子。」
大有一副老娘说的话不听,媳妇三言两语你就改了主意,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的样子。只是话到嘴边却又不好当着刘思的面说出口。嘴上虽然生气,但说到底也只会心疼孩子,只要孩子两口子感情好,老人自然不会跟孩子较真。
「我去开车。」
两人一个抱着孩子,一个拿着东西,直接带着孩子上了医院。在急诊挂了号一检查,还真是病毒感冒,医生直接开了住院单。这下夫妻俩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了,倒不是因为孩子的病情,而是这大半夜的突然要住院,两人一点准备都没有。
现在正是流感高发期,病房雷根本没有空的床位供陪床的人休息,撇开洗漱的问题,光是大人小孩一起在一张小床上挤一个晚上都够受的。
两人商量着谁留下来陪床,刘思自告奋勇,方源却不舍得让妻子遭这个罪,而刘思又放心不下孩子不肯让步,两人一时僵持不下。还是输液的护士听到了两人争论的话,问了下两人的住址,两人如实一说。
护士一看不远,就给两人提议。孩子症状不算严重,输完液以后可以带孩子回去,明天再按时过来打针,有什么特殊情况及时送过来就行。现在住在这里的都是偏远地方的人,和一些病情严重的患者。附近好些患者是挂着住院,方便打针和报销,实际连床位都没给安排的。
一般的时候护士也不会主动给病人这样说,一是嫌麻烦,二是怕担责任。也只有到了患者太多,超过科室承受力的时候,值班的护士才会主动「劝返」一些附近的住户。
两人听到护士这么说,这才停止了争论,专心地安抚着惊恐的孩子。方源打了热水回来,孩子已经在妻子怀中睡着了,妻子还在轻哼着摇篮曲。
听着妻子口中呢喃的曲调,方源忙活了半天在妻子身边坐下,心情也跟着恬静了下来。一只手托腮撑在腿上,侧着脸看着妻子,心中不自觉地感慨起来。
自从妻子从店里淡出以后,方源一直不太了解妻子在干什么。事业的发展让方源心里的大男子主义也跟着膨胀了起来,认为将妻子养在家中当个无所事事的主妇,也是自己实力的一种体现。所以他对妻子具体在做什么也并不上心,这才给了彭山可乘之机。
妻子瞒着自己与彭山过从甚密成了他心里的一个坎,一直耿耿于怀。可现在看来,妻子也并不是完全在骗自己。在孩子的事情上,她是真的尽心竭虑地付出了。孩子如今对她很是依赖,不说打针,连刚才抽血的时候,刘思也很快就哄好了孩子,这种依赖绝不是一两天可以形成的。
方源看着此刻的妻子,只感觉她浑身被母性的光辉笼罩。这种光芒照耀得他心头暖暖的,恬静舒适的幸福感如清泉一般淌遍他的心头。
这就是家的感觉吧。
刘思一首摇篮曲哼完,余光见到方源发呆的样子,不由问道:「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方源勾着嘴角笑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挺辛苦的,心疼你。」
一句简单肉麻的情话,方源脱口而出,也是情之所至。可一句心疼却是直接戳在了刘思敏感的神经上。
刘思眼神一闪,一句「你还知道心疼我呀。」到了嘴边,却又不得不咽了回去。一方面这不是发泄情绪的场合,另一方面她并没有与方源摊牌的准备。委屈到了胸口却又数度咽了回去,这种抑郁的感觉不亚于被人在胸口猛捶了几拳。
方源见妻子身体微颤,表情痛苦,还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赶忙关心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刘思摇了摇头。方源当她是累了,又道:「孩子给我抱吧,你先休息一下。」
刘思又摇了摇头,抬起头来看着方源道:「不用。老公,我要你知道,你永远都欠我跟孩子的。」
刘思眼波转动,眼神坚定,情真意切。方源一愣,这句话震在了他的心口上,振聋发聩,毕竟下午才瞒着妻子跟情人约会了。
一瞬间他甚至怀疑妻子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但想想又觉得不是。刘思如果知道,她的性格绝不会这样拐弯抹角地震慑他,而是直接点破。他可不信徐萍说的,刘思会默许他们越轨的行为。
方源虽然心虚,但男人心里的那点小九九,还是让他下意识地去回避。他点了点头,只当妻子是在撒娇,索求一些甜言蜜语一样地对刘思道:「我知道,你们不是一直都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吗。」
方源说着,眼神不自觉地躲闪,真挚的话顿时显得虚情假意。
刘思却是不在意,如果方源能理直气壮地说出这句话,那才会让她心寒。他眼神中的心虚与躲闪正是此刻的她想看到的,这证明他对自己是亏心的,那么一切就还可以挽回。
「你知道就好。」
刘思抿嘴一笑,嘴角的笑意饱含苦涩。只是此刻心神震动的方源却是察觉不出,他还只当是雨过天晴地松了口气。
晚上刘思以孩子生病会闹腾,方源明天还要上班为由,要求方源去睡客房。这个理由有些牵强,方源完全可以把工作交给徐萍,抽几天时间专心照顾孩子。可刘思今天实在不想面对方源,让彼此都心神不宁地以至于照顾不好孩子。
一再坚持之下,方源也就顺了她的意思,毕竟他现在还心有余悸。就这样两口子第一次在家里分房而睡,刘思因为心思在孩子身上,还没有感觉太过异样。却是苦了方源,一晚上辗转反侧备受煎熬。
第二天还是刘思叫醒的方源,看着丈夫顶着个熊猫眼,诧异的同时顿时也有了几分明了。心下升起一股报复的快意,展颜一笑却是不点破。
将妻子和孩子送到医院,方源说了声下午再过来,就驱车去店里了。昨天他忽然离开,已经告诉徐萍孩子生病的事儿了,徐萍见到方源的熊猫眼,还担心孩子是不是病得很严重,让方源操心成这样。直言下午要跟方源一起去看看孩子,毕竟她也算是孩子的干妈。
方源听了却是一惊,他现在最怕的就是三人共处一室,那种窒息感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找了个店里不能两人同时不在的藉口拒绝了徐萍,而徐萍虽然知道这个藉口牵强,但也善解人意地不会在方源焦头烂额的这个当口,再让他为难。
下午,方源给徐萍打了个招呼,就去医院看望妻子和孩子了。没想到一到病房,几个老头老太太的声音此起彼伏,聊得很是火热,让人完全想像不到这是在医院。
方源一到门口就听到自己老妈的声音,没想到老太太竟然也来了。儿科这边因为年轻人都要上班的关系,多数都是老人照顾孩子。陡然一个年轻妈妈带着孩子住进来,虽然算不得格格不入,但这个辣妈漂亮得跟个明星似的,顿时就成了老人们的话题焦点。
从上午几个老人一碰上刘思开始,就不时地找她搭话。话题开始都是一些简单的问候,哪里人,做什么的,随后便升级成怎么这么高,这么漂亮一些恭维的话。稍稍熟稔以后,就开始打听家里或者同村是不是还有姐妹没结婚的,逐渐暴露真实目的,给自家还没结婚的晚辈张罗对象。
奇怪的是,刘思就像是受过专业训练一样,对几个老人的问题都有礼应对,既不唐突人,也没暴露自己太多个人隐私。更是在老人们喜欢操心的晚辈婚姻问题上,哄得几个老人开怀大笑,直夸刘思不仅人长得漂亮,更是冰雪聪明招人喜欢。在方妈来了以后,更是不吝赞美,直夸她有个好儿媳。把老太太说得飘飘欲仙,很是受用。
方源进来的时候,几个老人还在对方妈夸有个漂亮儿媳,还这么懂得顾家,是件多么难得的事。方源看着老妈跟几个老人面泛红光地寒暄,妻子一旁腼腆浅笑,整个病房一片详和,竟有了种回到家的错觉。
几个老人看到方源进来,又把之前对方妈说的话,换了套措词对方源说了一次。直说方源自己做生意好,挣钱多,还有时间顾家,更找了如花似玉的老婆。方源可受不了这阵仗,几番憨笑之后,脸都胀红了起来。刘思却很是满意老人们的吹捧,眼神不时瞟向方源,好似在告诉他,看吧,能娶到我是你的福气。
方源冲她咧嘴苦笑,只能找了个理由让方妈照看孩子,拉刘思出去聊。出来到走廊,刘思还在冲着方源轻笑。方源无奈地摇了摇头,刘思今天虽然只是马甲牛仔长裤的休闲装扮,依然挡不住修长娇好的身材。一米七八的身高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让人多看两眼,更何况精致的脸蛋如今勤于打理,不亚于明星的美貌,无怪乎到哪儿都会成为别人议论的焦点了。
方源渐渐觉得自己结婚之初的担忧,正一点一点地成为现实。只是他一时的选择失误,让妻子从店里淡出以后,这种情况就刹不车了,如今却也说不出让妻子重回店里,让生活回到以前的话来。
方源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当自己是多心了。问妻子道:「甜甜的情况怎么样?你们这儿吵吵闹闹的她也休息不好,下午的针打了吗,要不咱们回家吧?」
「还没呢。谁说她休息不好,你没看见甜甜笑得挺开心的嘛。你是见不得自己老婆被人夸吧,怎么,现在才觉得自己压力山大了?」
刘思调侃一笑。
「说什么呢,我这不是怕孩子想睡也没法休息嘛。对了,妈什么时候过来的?」
「比你早不到一小时。呆会打针之前,你带妈先回去吧。孩子情况很好,医生说再打三天针,观察一下没什么事儿就可以出院了。这么多人围在这儿哄着她,孩子会越来越娇气的,这样对她不好。等打完以后你要有时间再过来接我们吧。」
「嗯,成。」
孩子情况好,方源也就放心了。病房现在这氛围他也不想多呆,让他应付客户还行,应对这些家常里短的闲话,他实在耐不住性子聊天儿。
没一会儿护士过来了,方源拉着老太太想先走,可老太太还乐意了。倒不是担心孙女,她这是跟几个老人聊上瘾了,个把小时可消化不了老人的热情。
方源满脸黑线,最后还是刘思又陈述了一下这样对孩子成长的利弊,老太太才略带扫兴地跟着儿子走了。
出来以后老太太却又换了副面孔,对方源直言道:「等甜甜出院以后还是送到我那儿吧。」
方源有些意外,他本以为昨天自己嘴快那点儿误会,自己不上门求她,老太太是不打算再帮他们带孩子了。掏心窝子地讲,孩子已经两岁了,刘思现在又赋闲在家。方源还真不想再麻烦老太太,已经是时候让孩子跟他们过了。
「怎么了?让思思带着孩子不是挺好的吗,孩子现在也愿意跟她亲。」
方源还当老太太又在琢磨着给他们生二胎创造条件,谁料方妈却是一叹道:「你忙着工作,思思再去忙孩子,你们这两口子就谁都顾不上谁了。你们现在是感情好,不觉得有什么。万一哪天遇到点波折,两口子就只剩下拌嘴了。年轻人的感情是需要经营的,这样才经得起时间的蹉跎。刚才在病房里你也看到了,别人都羡慕你有个好媳妇。可这种羡慕都不是凭空来的,别人有多羡慕你,就需要你相应的付出多少,而不是只知道高兴,一味地享受别人的艳羡。」
「……」
方源一阵愣神,没料到自己老妈会突然说这些。这看似简单的话,却包含着只有过来人才懂的婚姻哲学,老太太这是在给他敲警钟啊。方源思虑了一下,一阵沉吟。
老太太又开口道:「趁着妈现在还硬朗,能给你们带带孩子。这样思思有空也能给你做做饭,凡事更多的想到的是你。你下班了可以多陪陪她,过你们小俩口的日子。你们感情好,我这个当妈的也就放心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纵使孩子已经成家立业,可做父母的还是心心念念地为孩子操心。方源鼻头一酸,心下有些感动,正准备回一句,「知道了,谢谢你,妈。」
老太太却是又接了一句,「要是趁着这个工夫,能给我再添个小孙子,那就再好不过了。」
「……」
方源一阵无语,敢情还是为了二胎呀。
送完老太太,方源也没回店里。他掐着时间又回到了医院,老太太的话让他思虑良多,终于下定了决心要解决一些事情,他必须找妻子商量一下。
到了医院没一会儿,刘思就打来了电话。方源上楼接了妻女驱车回家,孩子药性上来,在车上晃晃悠悠地就睡着了。到家刘思将孩子安置到床上,出来见方源坐在沙发上,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从刚才你就一直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
方源点了点头,也不瞒她道:「是有些话想跟你说,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刘思心里咯噔一下,还当方源是准备坦白了。她兀地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接受摊牌的准备,自己到底是应该直接原谅方源,告诉他自己也有错,他跟徐萍的事儿是自己的纵容。还是应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哭天抢地一顿,大骂方源是个负心人?
好像什么选择都不合适。哭天抢地的演戏她做不出来,可如果交心倾诉换来丈夫的有恃无恐,而她又不可能赶走徐萍,那岂不是一步错步步错。
刘思顿时心乱如麻,却听方源道:「你之前说的你妈给你存的那笔钱,非得到下个月你爸妈结婚纪念日的时候,才有可能要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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