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他是一个刽子手(1/ 2)
晚上八点,林氏大楼灯火通明,总裁办里三个穿着熨帖平整的西装的男人相对而坐。
“这是什么意思?”身穿白色西装的男人将看完的文件甩在茶几上,一声“啪”让其他两个人微微皱眉,他却忽然变了脸色,笑说:“段氏现在这么嚣张狂妄了吗,城北三块地皮,她说抢就抢,吃得下吗?”
男人是墨琅。华宁的墨家是外来家族,但是墨家老爷子年轻时候就是从商的,而且很懂得抓住商机,改革开放的春风刚刚吹进华宁,墨家就抓住了外贸这条绳子,如今的墨氏是华宁国际贸易方面的二足之一,而另一足便是当下正在看文件的萧洺,与墨琅的放诞不羁嚣张跋扈不同,萧洺白手起家,为人一向严肃认真,寡淡少言。
“所以,”萧洺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大腿,“她这是破釜沉舟啊。”
“不,”林栩扯扯嘴角,“她这是在示威。”
“示威?怎么说?”墨琅眉头皱了起来,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前两天我提高了城北那块地的竞拍预算,那块地的开发已经开始了,但是实际上,段氏一年前就已经开始那块地的土地规划了,就是说,她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只欠地契,可惜了被我截胡。”林栩颇为自豪地说。
“那块地非抢不可吗?”萧洺问。
“不在林氏这一年的计划之内,那边地势不算平坦,林氏在这方面没有比慕莘更优秀的设计师。”
“所以,你抢地的目的是?”
林栩勾了勾唇,却不露半分笑意,“示威。”
“那你活该人家反击你,”墨琅幸灾乐祸道,“舅舅早就告诉过你,让你别去招惹那个女人,实在斗不过就干脆俯首系颈甘于人臣好了,你现在是在虎口拔牙知道不?”
林栩瞥了他一眼,不予理睬。他不否认,六年前段氏的突然崛起确实让他有一段时间的惊慌失措,而后段氏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华宁唯一两家收到商业大联合邀请的房地产企业之一,他绞尽脑汁准备对付段氏,令他不解的是,就是在段氏如日中天蒸蒸日上的时候,竟然传出了段氏首席执行官慕莘到美国游历一年的消息,但是她游历的时间显然比传言的更久。
三个月前慕莘重掌段氏,但是段氏没有重拾她之前领头时那种大刀阔斧的步调,而是保持段林的商业模式,稳步行进,不与其他企业争锋,不占大头,也不赚大钱。
对,他这次是示威,更重要的是他要探一探慕莘那女人究竟是真的变了,还是在酝酿什么大计划,现在的结果让他松了一口气,他才出手,她就已经宣布反击,而且很明确她反击的手段就是那三块地皮,这样一来,她背后大概是不会有什么更大的筹划。
夜更深。
华宁的夜不比华海的夜那样张扬而放肆,它更显得如同垂暮的老人,沉静安详,亦或者说是熟睡的婴儿,踏实无谓,于他所见世界是新的也是空白的。
华宁是老旧的,也是新兴的。
百叶窗前,在刚刚过去的整整三个小时里,禹後立在窗口,眸子微眯,浓的淡的烟圈一圈又一圈向上,却是消不掉胸腔的苦闷,他的回忆断断续续,来来回回也不过围绕着一个发了疯也忘不掉的女人,他实在是要受不了了,这折磨这样无法抵御,可偏偏他又无法放弃,这是什么?爱不得,又忘不掉。
“……且不说禹总你没给我几分颜色,你若是给了我颜色,我不开染房难不成拿去喂猪?”
“……禹总是猪吗,我就是勾引你啊,看不出来?”
“……混蛋,一夜情我慕莘玩得起!”
“……送我走你会后悔的,现在像我这样又漂亮又聪明还死心塌地的女孩子不多了。”
“……禹後,我最后问一遍,你到底要不要我?”
究竟,慕莘是蛊,惑的是他的心。
顾翎回家以后,他才提起手机,小心翼翼点开那个熟悉的头像。
“怎么,想我了吗?”慕莘笑说。
“我听说,段氏也想要城北那一块地,是吗?”
“就想跟我说这些吗?”慕莘喝着糖水,又毫不犹豫塞了一颗杨梅进嘴里,而后刻意轻笑出声,“听你禹後一句想我还真是难如登天!”
“林栩毕竟是华尔街出来的,他的实力不可小觑,还是谨慎一点好。”
“禹後,你觉得我们两个,谁在犯贱?”
空气在话语刚落的瞬间凝固,四面顿时寂寥无声,毫无疑问此刻的二人正想着过去,那个过程看起来很美好结局却让人大失所望的曾经。
慕莘不记得是谁挂断电话的,不管是谁,都挂得对。也许,他们两个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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